因为通讯庭的议长事先说过了,通行证办理的很顺利。艾迪欧带着沃提玛斯从税庭出来,阿劳索向艾迪欧打招呼,他得想个法子说服艾迪欧。
“艾迪欧先生,您想了解一下格科勒剧团吗?”
“孩子的事克蕾莎已经和我说过了,如果只是半个月的话,当然可以。”
只是半个月的话不会影响艾迪欧的行程,意外的好说话。
“不过我先问问沃提玛斯,毕竟不是我演,是他。”
沃提玛斯正在一旁坐着。
“孩子,这位叔叔邀请你去剧团演戏,在那呆半个月,你要去吗?”
孩子的答复是肯定的,这些钱对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阿劳索和艾迪欧又聊了一阵,这才带着孩子前往剧团。
“这样也好,我要在过完节,二月份的时候才会回王城。最近二队出事了,我得离开一段时间,沃提玛斯也不能总由你来照顾。”艾迪欧对克蕾莎说,“一周后他会登台演出,记着点,到时候可得去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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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过长长的台阶,阿劳索带着孩子进入了希枫剧院。推开门,最先看到的就是服务台,有两个人在偷懒,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,难得清闲。
“这边。”
阿劳索已经和导演联系过了。他打算直接带沃提玛斯去排练室。
剧院一共四层,第一层组织观众入场,还卖一些剧团的周边;第二层和第三层是演出用的;第四层是剧团排练用的。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前,房门上贴着印有“禁止投喂”字样的纸。
阿劳索敲了敲门。
“现在休息,进来吧。”门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。
推开门,两个中年男人正在玩遥控小车,一旁的柜子上摆着各种小孩的玩具。其他人在休息区坐着。
“哈勒,看,我找到孩子了!他刚好可以补上我们缺的人。”
原本兴致冲冲的阿劳索,见哈勒停下了遥控小车,黑着脸想要发作,顿时像被浇了盆凉水,蔫了下去。
“你这,我可是帮了大忙啊…”
没等阿劳索继续说,哈勒就道出了令自己恼火的原因。
“你闻不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吗?我说过多少次,没洗澡不要进排练室。现在,给我去洗澡,洗完再进来。”哈勒看了一眼沃提玛斯,“顺带带他也去洗个澡。”
支走二人,哈勒走到休息区,拍了拍科曼的肩膀,坐到他身边。
“还真让他找到了。”哈勒拧开他的水杯。
“这不是好事吗?”科曼倒是无所谓,“拉佩尔女士一直不肯改剧本,没这孩子咱们恐怕要没法演了。”
“可是我们只剩一周的时间啦,六天的时间,让这孩子,让一个从来没演过戏的人…”
哈勒情绪有点激动,他长舒一口气,没喊出来,他不想影响到别人。
“让一个从来没演过戏的人和我们同台演出?”哈勒继续说,“我就不明白了,我的人选到底哪里有问题,导演就是说不行。现在可倒好,他为了演戏,居然随便在街上拉一个孩子过来,这不是胡闹吗?”
“没办法,人家是导演,你是副团长,可不就得听人家的。”
“哪有副团长不能选择角色的道理?我算是明白了,我是欠他们洛克家的,我这辈子都欠他们家的。”
哈勒摆弄着手中的水杯,杯子是他的,摔不得。就算要摔,也不是现在。
“观众对小孩子包容度挺高的,就算演得不好,在大人面前哭两声,大人们谁还管演的是什么啊,不都得争着去安慰孩子。”他放下水杯,在那里发牢骚。
“也不能这么全说,”科曼觉得他的话有不妥,“小孩子好打磨,悟性好,一点就通。你对你那俩学徒评价不也很高嘛。”
“他俩…算了。”哈勒笑了一下,“反正这孩子也就暂时呆在我们剧团,没有人手的情况下,也只能行此下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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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开始带着沃提玛斯排练,剧团的人把剧本给了他一份,让他去熟悉剧情。好消息是他识字,不用另找人去给他讲。
“我要演的角色怎么一直在哭?”
沃提玛斯很是不解,难道演戏只要哭出来就行了吗?
屋子里有些冷,不过现在已经七月了,天气开始转凉,冷点很正常。沃提玛斯紧了紧衣服,继续翻看剧本。
“砰!”
很响的敲门声,这不像是有人敲门,更像是谁在恶作剧。他的房间可没窗户,现在也不是白天,沃提玛斯有些坐不住了,他放下剧本,推开门,看看是谁在整蛊。
门口没人,沃提玛斯一低头,一个染血的毛线团正试图冲进房间。地上散落的毛线延伸到走廊另一头,像是在为他引路。他可不想了解这种事情,一脚踢飞了毛线团,连忙把门关上。毛线团在天上飞着,突然转向,缠住了打算关上房门的沃提玛斯。
“噫!”
毛线团沿着他的胳膊向上缠绕,沃提玛斯叫出了声,但毛线团没有因此停下来,它绕到了肩膀的位置,随后砸向沃提玛斯的脸。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毛线团,但毛线团像是受一股无形的力量操纵,紧紧地缠住沃提玛斯的手臂,拽着他走出房间。
走廊的灯光柔和而明亮,他渐渐冷静了下来。这层的人应该还在排练,大喊大叫会影响到他们,希望能在走廊遇见人,帮他对付这个带血的毛线团。
可是他没遇到。毛线团带他来到一个单人房间,门没关,透着光亮,毛线团努力地拽他进去,他有些打怵。
“你进来啊,我又不是死人。”
屋内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。毛线团失去了控制,滚落到一旁,看来屋里的人就是这个毛线团的主人。
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令沃提玛斯忍不住捂住鼻子。屋内阴冷潮湿,感觉很糟糕。床上没人,被单上沾染的血迹清晰可见。一旁的桌子上摆着许多药,有抗生素,还有几瓶药液,用过的棉花团扔的满地都是,也沾上了血。房间中央有顶帐篷,女孩的声音从帐篷里飘出来。
“我需要你帮我个忙。”
“什么忙?”
“别动窗户。”听见帐篷外的动静,她叫住了沃提玛斯,“我现在皮肤溃烂,受不得风,很恶心的。”
“好吧。”沃提玛停住了手,退到一边。
“你去给我找把刀,水果刀折叠刀还是什么刀都可以,别给我拿模型刀就行,我要用。”
“皮肤溃烂会让人心里不舒服,但是这种病有药能治好啊,”沃提玛斯去拿桌子上的药和水,“别放弃,我把药给你,你先…啊,你干嘛!”
毛线团砸到沃提玛斯的头上,他忍不住叫了一声。
“我现在不是要自杀,我现在要被你气死了。”女孩气呼呼地说道,“我告诉你,我是血奴,也就是血族的仆人,是不死者。我现在生病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,吃药不顶用,只有丧生才能消除我现在的症状。我需要刀,这的人一个个都不给我。天天受着病痛折磨,却还吊着一口气,我可是让这个剧团的人坑惨了。”
“那,我去给你找刀。”沃提玛斯应了下来,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看剧本。
房间再次陷入寂静之中,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你拿刀干什么?”
哈勒正准备回房歇息,见沃提玛斯手里拿着水果刀,便叫住了他。
“有个女孩找我,说是要用刀治病。”沃提玛斯如实回答。
“行,忙你的吧。”
哈勒没有继续问他,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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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刀给你!”
到达目的地,沃提玛斯没有进去,他大声说着,把刀扔进房间。
毕竟她能操纵毛线团,不用我递给她也可以。他这么想着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帐篷被打开,一个样貌约18岁的女孩走了出来,看得出她饱受病痛摧残,脸上没了血色,不过血奴本身也就是病态的惨白。
“咝…”
每吸一口气,全身都在刺痛,伴随着瘙痒,想挠却不能挠,这是最难挨的。她有些后悔,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,她当初就应该造一个更健康的身躯做血奴。
绪薄里斯的手中分出一股鲜血,她操纵着血液,拿起水果刀。
“哎,丧生仪式要是不需要借助外物该多好。”
从绪薄里斯的身体里分出更多的血液,她伸出左手,四个纹印依照她的意志显现,纹印之间能量流动,连接的图案可以认为是十边形的四个边,不过中间的位置缺了一个纹印。这个法阵不是成环的法阵。
法阵流转,控制血液包裹自身。血球自上方破开,绽放为一朵妖艳的血液之花。花蕊轻轻缠绕住水果刀刀柄,悬在血花之上。
“我谨以绪薄里斯的名义。”
她高声宣告:
“血华仪·剥离生命。”
她躺在花心的位置,呼唤外物剥离她的生命。花蕊绷紧,向花心收束。水果刀划破空气,穿透胸膛,刺向她的血液之花,那是绪薄里斯生命的象征。血花迅速枯萎,化为灰烬。她的躯体由内而外开始灰化,完成丧生。
这个仪式是丧生仪式,丧失不死者现有躯体的“生命”,她不会因为这个仪式死去。至于新的躯体,大概几个小时就能恢复,挺快的。
用毛线团装鬼很成功,她打算明晚接着吓唬那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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